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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那一世,我遇见了你: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今生今世》既是传记又是小说。不必去深究具体年限,时间于你而言是虚无的,它不过是一扇窗,你探出头去,于熙攘的拉萨,于寂寥的布达拉宫,你看得见他的眼泪,听得到他的梦呓。细读下来,一些字句常伴于他,化为物件,在光影中沉浮,在人声中低诉。诗歌、爱情、礼佛,生生死死。这是一本遗落的书,你捡起它,向前走去,在西藏的皑皑白雪中,你便能看见他——仓央嘉措。
央北:男,作家。取意,未达北方。生于1989年春天,自幼居住小镇,体会平静之美好。大学时开始写字,在怀疑中前行,坚信善良与希望,希望假以时日能用自己朴素的文字描绘出眼中巨大的世界。2010年完成本书。
《那一世,我遇见了你: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今生今世》雪域高原最纯美、忧伤的爱情。他是世间上最美的情郎,所遇女子都甘心为他倾覆一生。他是雪域上最哀伤的王,苦苦在尘世中挣扎求索,穿越世间三百年的历史,他不爱他的江山,只爱他的美人,一生情意绵绵。他未死也未生,在历史中生与死从来都只是一个谜。他只是带着他最美好的年华,最动人的诗篇永远地横亘在时间的长河中。
仓央嘉措,西藏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达赖喇嘛,他的爱情,穿越繁闹的尘世,固化的伦理,无涯的时间,当遗落在雪域的那一段时光被重拾,他却如一束石化的格桑花,再不向四季起誓,得了永恒。——读仓央,读懂爱。一部讲述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小说,一份来自雪域的凄美爱情经历。本书装帧精美,版式设计独到、清新,令读者赏心悦目。
多少年来,甚至在佛爷来到人世之前,门隅地区的风就没停过,从微风习习到狂风大作,风不仅虔诚无怨地诵念着经幡上的经文,更将人们向佛的眼吹得越发明亮。
派嘎。风从雪山跋涉而下,带着刺骨的冰冷莅临人间。时间是虚无的,你从来看不见它的来与去,不过这些从时间中逃逸而出的山、水,连同风都明白人们在尘世里苦难的前行。那些微弱却又暖人的火光像是洒下的晶莹盐粒,散布在派嘎这个村子里。这些火光又被低矮黝黑的石板房围住,将温暖的感觉守护起来,等着主人的归来。
风儿,你停下来,听一听这人的欣喜是否比你举头的骄阳还要热烈。
扎西丹增的屋外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,他的耳边却常常有人细语,时而是男人的声音时而是女人的声音。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熟悉,而女人的声音又是那样温暖。
男人与女人的话语重复而富有音律,即使内容繁杂、语调多变,也不过是容纳了许多的“爱”字。
扎西丹增明白,那不过是对前几日的追忆。直到现在,他还对次旺拉姆答应嫁给他这件事不太敢相信。
扎西丹增在屋里来回踱步,细糌粑、青稞酒、茯茶、酥油、风干牛肉都已经准备好了,他不知还应该做些什么,心中的欢喜像是一眼泉,不断用清洌而甜润的泉水滋润着他。
不是岁月的风吹干了心,扎西丹增只是甘愿如此。他独自赡养年迈多病的父母直到他们三年前去世,这些年,父母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他都是一人扛起担子,从不向人索取,直到要办丧事了才向姐姐借了些钱。这唯一的姐姐,在扎西丹增的记忆里总是和吝啬、贪财、卑鄙这些污浊的字眼联系起来。伴随了他几十年的生活,最终化成一块巨石沉入记忆之海,唯有荡起的涟漪还会让他感到一丝孤独与凄凉。
扎西丹增再想到次旺拉姆,整个世界又像有了光。
他靠着自己的一双手,连本带利地还清了欠姐姐的所有债务,修缮了自己的房屋,甚至还有了些积蓄。
门“吱嘎”响了一声,扎西丹增以为是风,起身准备把门关严。他走过去,结果被突然推开的门扇撞到了头。
他抬头望了一眼,门口昏暗的光线里零零落落地出现个人影。
“阿佳拉①,贵体安康!”
来人是扎西丹增的姐姐,一席结满油垢的氆氇裹在肥硕的身体上,脸上的高原红与皮下的脂肪堆积在一起,成为一片暗红色的山脊。
扎西丹增低下头,熟悉而又厌恶的情绪在逼仄的石板房里蔓延开来。姐姐显示地位似的径直走到卡垫边坐了下来,她扫了一眼房间,眉头皱了皱。
“听说你要结婚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东西都准备齐全了?”
“是的。”
姐姐忽然眉毛一挑,眼睛像锥子一样地盯住了扎西丹增。
“那么……钱从哪儿来的?”姐姐顿了一下,故意拉长了音调。
门没有关严,凛冽的风从外面灌进来,扎西丹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两只脚狠狠地踩进了土里。他低着头看见姐姐略带泥渍的新牛皮靴,再看看自己脚上旧得不能再旧的靴子,他憋红了脸。寒风再凛冽也只是一阵风,亲人的无情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心击碎。
扎西丹增颤抖着双手说道:“这些年,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都知道的。我没有土地可以出租,没有钱财可以放债,我只能靠我这双手,我起早贪黑,一天忙得坐不下来。你说钱从哪儿来的?”
姐姐愤怒地站了起来:“住口!我看不是偷的就是骗的。”
扎西丹增对姐姐已经彻底绝望了,他冷冷地问道:“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?”
姐姐背对着他,冷冷地说道:“滚!马上滚!再也别回来!”
北风过境,派嘎寒冷异常。
扎西丹增走到门外,他的眼睛很是干涩。外面有些阴沉,空中是大朵的云团,云投下了暗影,让天地提前进入了黄昏。次旺拉姆从远处走来,她一边走一边朝扎西丹增挥手。扎西丹增看见是她,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“你若走,我绝不留。鸟不随风去,鱼不随水游,何以生?”次旺拉姆靠在扎西丹增的身上说道。
扎西丹增叹了一口气,把次旺拉姆紧紧地搂在了怀里。
他们进屋时,后面尾随了一个人——次旺拉姆的哥哥。扎西丹增看见了他,急忙从木柜里取出一条哈达,恭恭敬敬地说:“朗宗巴大哥,您请坐。”
朗宗巴不看他,把哈达转手递给了扎西丹增的姐姐,弯下身子说:“阿佳拉,你倒先来了。”
扎西丹增的姐姐接过哈达,笑着一搭,把哈达挂在了朗宗巴的脖子上,算是回礼。
朗宗巴转头对扎西丹增说:“那时答应你娶我妹妹,确实欠考虑,现在我们来谈谈吧。”
扎西丹增恭敬地站到朗宗巴身边,朗宗巴缓缓说道:“第一,我是信黄教的,你们家世代是信红教的。你要娶我妹妹,就必须要改信黄教。第二,聘礼。”
自序
第一章 生的喜乐
第二章 到佛里去
第三章 才看人间
第四章 达赖君临
第五章 故里故人
第六章 爱若河流
第七章 佛不解情
第八章 金顶崩落
第九章 朝京之旅
第十章 渡湖度人
后记
附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