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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崇禧是国民党新桂系的中心人物,陆军一级上将,著名军事家,有“小诸葛”之称。早年他与李宗仁举兵北伐,到达山海关,一度建立起跨越四省的“新桂系帝国”。1930年桂系退守广西,白崇禧成为建设新广西的关键人物。抗战后他担任国民党政府国防部长,大陆解放后前往台湾,在台抑郁而终。本书从白崇禧在广西童年家世起,至晚年在台湾抑郁辞世,记叙了这位国民党一代名将一生的经历,讲述了北伐战争、蒋桂战争、“两广事变”、抗日战争与国共和谈等风云大事,对白崇禧的功过是非进行了客观的描述。
程思远(19082005),广西宾阳人,政治活动家。罗马大学研究生毕业,政治学博士。曾担任国民党中常委。青年时代投笔从戎,逐步成为桂系的核心人物。他先后担任李宗仁、白崇禧的秘书,捭阖纵横于蒋介石、李宗仁之间,参与筹划了反蒋、助李宗仁竞选“副总统”、逼蒋下野、与共产党和谈等重大历史事件。改革开放以后,程老先生担当多个重要职务,任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、全国政协副主席、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等。
白崇禧,中国现代史上的重要人物,也是争议颇多的一位军事奇才。北伐完成,抗战胜利,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内。他在乱世之中施展雄才,被日本人称为“战神”。本书作者程思远,桂系核心人物,曾担任白崇禧的秘书,纵横捭阖于国民党上层。作为历史见证者还原民国“小诸葛”的戎马一生;作为历史当事人讲述真实可信、客观公允的中国百年风云。不评个人功过是非,唯集中记述其毕生经历,为您展开中国近代史的画卷……
一、出众的穆斯林后裔
桂林山水甲天下,自古文风极盛,世俗重文轻武,相习成风。所以明清两代文才辈出,而武人则不多见。只有在孙中山先生首倡革命以后,桂林才出了李宗仁、白崇禧两位名将。形势逼人强,这是一条真理。
李宗仁是桂林西乡人,白崇禧是桂林南乡人。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,他们两人推诚相见,携手合作,甘苦与共,患难相扶持,久经考验,老而弥笃。于是李、白遂扬名于人口,友情事功,相得益彰。
公元一八九三年三月十八日,白崇禧出生于桂林六塘山尾村一个回民的家庭。山尾村位于桂林到永福罗锦墟的公路右侧。村舍倚山建筑,白宅是全村最后一家。村后石山,平地崛起,作卧虎状,颇具特色,识者谓此地将出人才。
白崇禧的始祖,根据“族谱”所载,原为伯笃鲁丁,这是阿拉伯人的名字。原来自成吉思汗出兵中亚以后,打通了笃信伊斯兰教阿拉伯人前来中国的大门。这些穆斯林一路从历史上的“丝绸之路”进入西北高原,一路经印度洋、南海、东海而到上海、南京一带,伯笃鲁丁是从水路到南京定居的。
由于明太祖时禁止人民用外国姓,于是伯笃鲁丁这一系乃改伯为白,白家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。自伯笃鲁丁传十五代到白榕华,曾于清乾隆参加甲午科试,以进士出身,出任四川开县知县,调署茂州,直隶州知州,及年老退休,白榕华遂定居桂林南郊山尾村。
白榕华传十八代到白崇禧的父亲志书,早年也读过书,因习作联句所用音韵与其师白石意见相左,遂愤而弃儒从商,在桂林西乡苏桥墟开永泰林杂货铺,生意尚好,家里过着相当富裕的生活。
白志书年三十五岁时与桂林西乡罗锦墟马全记的长女结婚,婚后生子女成长者男四人,即崇勋、崇伦、崇禧、崇祜。另女三人,长女年妹适海,次女德贞适马,三女三妹适传。
白崇禧年十岁时,其父志书因脑溢血逝世。永泰林的账房李瑞芝以白家兄弟年幼,不知经营业务,一面侵吞所有资金,另一面又据白家所放外债为己有。结果促成债主临门,白家被迫变卖家产来还债。自此家道中落,生活日趋困难。
曾任广西人民政府副主席的白崇禧老师李任仁说,白崇禧是他所办会仙小学堂的第一班学生。白崇禧因父亲早死,家道贫寒,完全倚靠海家的姊夫上街卖牛肉,和年妹姊在家做针线来供给他读书,有时连文具也是老师赠送的,所以白崇禧过着一个非常不愉快的童年生活。
后来,白崇禧饮水思源,感恩图报,把他这位大姊的儿子海竞强加以有计划地培养:先送到日本士官学校习军事,后又保送陆军大学深造。抗战后期,竞强升到第四十六军师长。一九四七年海在莱芜战役中被人民解放军所俘,白崇禧又通过刘仲容要求周恩来将其释放,所有这一切,都是对其大姊当年照顾情深的报答。
白崇禧少时就具有一种不畏强暴的性格,他九岁那一年,和六岁的弟弟崇祜在老师白莲洲主持的私塾中入学,同学中有一个年十七的毛长林,平日以大欺小,常强令同学供给金钱食品,称为“进贡”,众皆隐忍而不敢声张。毛长林曾打过崇祜,白崇禧以体力不敌,不敢同他斗力,遂与崇祜密谋,对此人只能斗智以取胜,蓄谋伺机行动。
一日下午放学,崇禧紧跟在毛长林之后,乘他下五级石阶之际,便出其不意,从后用力一推,使毛长林沿石级滚下,遍体鳞伤。白崇禧还踢他两脚,然后躲到他家后面的山岩内,叫崇祜回家报告情况,历数毛长林在塾内种种恶行,非惩罚他不足以平众愤。他的父亲对此不予深究,但仍赔偿毛家医药费用。
毛长林的家长向老师控告白崇禧,白莲洲为维护纪律,将白崇禧施行棍责,同时严诫毛长林以后不得再有欺侮同学行为。从此以后,毛长林自知敛抑,不敢强收“进贡”了,人心大快。
白崇禧与弟崇祜在白莲洲的私塾就读年余,会李任仁、吕元甫在会仙墟创立会仙小学,推行新式教育,该校距山尾村仅三华里,白崇禧遂转学会仙,成为李任仁的入门弟子。李任仁字重毅,为进步知识分子,以后变成国民党的民主派,白崇禧经常就重大问题征询他的意见。但又不完全听他的话,这是后事。
一九〇七年,白崇禧以十四岁虚报十五岁考入桂林陆军小学,那时报名应试的有千余人,在取录的一百二十人中,白崇禧名列第六,这显示他早年已有异秉,取得考官的重视。
白崇禧得入桂林陆军小学,是他一生事业奠基的起点,因为那时的桂林,不仅是广西省会所在,而陆军小学又成为革命志士集结的中心。回顾孙中山先生自一九〇五年在海外组织同盟会后,次年即派黄兴来桂林发展革命组织,陆小总办蔡锷,青年教官林虎(1887—1960,1906年加入同盟会。1919年任粤桂边防军总司令。1947年任立法院立法委员。解放后,先后任广西省政协副主席、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。并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。)、钮永建等相率加盟。他们创办《武学报》,鼓吹推翻满清,建立民国。白崇禧入陆小后受其影响,与同学们纷纷剪去长辫,表示倾向革命。但是非常不幸,白崇禧入陆军小学不及三月,即患恶性疟疾,这种病起初发冷,然后发热。当时还缺乏对症药品,白氏卧病一年,终于申请退学。其后崇禧与弟崇祜考入广西初级师范,屡试名列第一,被指定为领班生。
当时有一同学叫何树信,以“城内人”自炫,而叫崇禧、崇祜为“乡下人”,表示他自己高人一等,白崇禧不予理会。一日,崇禧自外归来,见何树信在寝室内以恶言骂崇祜。白崇禧问:“什么事?”何树信向他眨了一眼,说:“呸!乡下人!”
白崇禧不禁大怒,一拳把他打倒在地,还踢上两脚,表示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的屈辱。何树信挨打后,去报告校长。
后来学校当局调查事情真相,以为白崇禧不该打人,而何树信也不该欺侮同学,结果把白崇禧记大过一次了事。
二、参加北伐学生军
一九一一年,辛亥革命爆发了。这一次革命带动了多少青年,走上了革命的道路。
当时武昌起义的消息,传到桂林,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应。原广西巡抚沈秉堃(1862—1913,武昌起义后,被推为广西都督,旋受副都督陆荣廷的排挤,后死于北京。)、藩台王芝祥(1858—1930,辛亥广西独立后被推为广西副都督。后致力于社会慈善事业,任中华红十字会总会会长,并创办分会数十处。)见大势所趋,紧跟各省之后,于一九一一年农历九月十七日宣布广西独立,表示与逊清政府再没有什么关系。
广西谘议局随即推举沈秉堃为广西都督,王芝祥、陆荣廷为副都督。不久邕龙标统陈炳辉发出拥护陆荣廷的通电,陈是陆的部下,沈、王见陆以实力为后盾,急于上台,遂引故他去,由谘议局改名的省参议会,改推陆荣廷为都督。陆荣廷自此登上统治广西的宝座,以迄十年之久。
当时桂林处于革命高潮的激荡下,大有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之势:一面武昌陆军中学派代表李作砺、任道方南来,向陆军小学同学报告武昌首义的情况,并鼓励广西青年出以实际支援的行动;一面湖北革命军以汉口、汉阳相继失守,来电告急,要求各省派军赴援。在此情势下,广西决定任命赵炎午为广西北伐军统领,率混成协入湘直趋武汉。同时由陆军小学同学组织广西学生军敢死队,随同混成协出发,参加北伐。
广西学生军敢死队因受经费限制,只吸收一百二十人,李宗仁也是陆军小学学生,因报名较迟,以额满见遗,而白崇禧则被吸收进去了。队员中有黄绍竑、伍廷飏(1893—1950,广西容县人。毕生兴建设、办实业,为振兴国家实业建设、发展民族经济立下了汗马功劳。)、夏威、俞作柏(1889—1959,广西北流人,中将衔,桂军高级将领,民主人士。1911年加入同盟会。参加过1924年征讨桂系陆荣廷战役,又随李宗仁、黄绍竑的“定桂讨贼联军”驱逐了陆荣廷残部。)、梁瀚嵩、吕焕炎(1890—1930,国民党陆军中将。新桂系将领。曾任李宗仁部第五纵队司令。1929年10月随俞作柏、李明瑞反蒋时,被蒋介石收买,倒戈拥蒋,被蒋任为广西省政府主席兼第八路军副总指挥。同年12月去职。1930年6月在广州遇刺身亡。)、梁朝玑(1892—1969,陆军中将,桂系重要战将。1926年后,历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十三师师长、陆军第七军副军长 。抗战时期,任广西绥靖公署中将参军、桂南行署主任等职。1949年赴台湾。)、李朝芳、蒙志等等。后来他们在统一广西及北伐战争中,都成为桂军中的高级干部。
第一章 出生环境及青少年时代
一、出众的穆斯林后裔 / 001
二、参加北伐学生军 / 005
三、在陆荣廷部队见习 / 010
四、百色禁烟起兵变 / 017
五、赴粤疗伤改别字 / 021
第二章 联合李、黄,统一广西
一、两广局势的变化 / 029
二、白崇禧谒孙大元帅请缨讨沈 / 035
三、先打陆荣廷,后打沈鸿英 / 043
四、奉送俘虏兵,“小诸葛”气走龙志舟 / 051
第三章 当北伐军的参谋长
一、梧州会谈后,赴穗商两广统一问题 / 057
二、劝唐生智参加革命行列 / 065
三、对白崇禧出任参谋长的商磋 / 069
四、先鄂后赣的北伐战争 / 072
第四章 进军上海的前前后后
一、白崇禧攻浙沪前夕的军事形势 / 081
二、被委任为东路军前敌总指挥 / 083
三、挥兵入浙江,势如破竹 / 085
四、兵不血刃,进军上海 / 089
五、“四一二”清党,帮了蒋介石大忙 / 091
六、“清党”事件从酝酿到行动 / 094
七、肃清江北之役 / 100
第五章 蒋介石下野
一、蒋介石到徐州晤李宗仁、白崇禧 / 107
二、促成蒋介石下野的外因和内因 / 111
三、掌沪军政大权,指挥龙潭战役 / 116
四、汪、蒋联手,反对李、白 / 121
五、白崇禧赴武汉执行征湘任务 / 126
第六章 平定两湖和打入北京
一、李济深被逐,汪精卫出国 / 131
二、“第二次北伐” / 134
三、领兵入北京的华南第一人 / 138
四、裁兵不如实边 / 145
五、“联胡打桂”与“倒桂反蒋” / 152
第七章 蒋桂战争的悲剧
一、胡宗铎妄兴“湘案”,授蒋可乘之机 / 155
二、蒋介石施计,李济深到汤山“休养” / 160
三、助白崇禧脱险,廖磊被撤职 / 165
四、武汉瓦解,白崇禧流亡海外 / 170
第八章 白崇禧再起后所受的挫折
一、桂张军合力攻粤失败 / 179
二、放弃广西,李宗仁、白崇禧倾巢北上 / 186
三、白崇禧取代黄绍竑,程思远加入秘密组织 / 197
第九章 宁粤的分裂与合作
一、解除杨腾辉兵权,黄绍竑赴宁投蒋 / 203
二、白崇禧莅港,拉汪精卫赴穗组府 / 207
三、陈铭枢的计划和两广的对策 / 213
四、广州四全大会的风暴及结局 / 216
五、两广在胡汉民掩护下仍与南京对立 / 223
第十章 “小诸葛”在宁粤对峙和“两广事变”中的作用
一、白崇禧在红军长征时与蒋介石的冷战 / 227
二、白崇禧对红军长征的应变计划 / 231
三、叶琪之死使联川计划受重大打击 / 237
四、“两广事变”的肇因与蒋桂妥协的内幕 / 240
第十一章 指挥台儿庄和保卫武汉的大战
一、蒋介石争取白崇禧入京 / 255
二、桂军在沪战中伤亡惨重 / 258
三、白崇禧不主张坚守南京 / 263
四、逮捕韩复榘与台儿庄大战 / 266
五、白崇禧向蒋介石推介《论持久战》精神 / 272
第十二章 桂林行营主任
一、倡办游击干部训练班 / 279
二、柳州会议宣布白崇禧被降级 / 284
三、白崇禧伙同何应钦炮制“皖南事变” / 293
第十三章 桂林失守,颇受讥评
一、酝酿第二次反共高潮 / 297
二、毛泽东认为对白崇禧不可视同一律 / 300
三、前方将士奋战,白家寿宴铺张 / 302
四、我军一溃千里,桂林难逃厄运 / 306
第十四章 抗战胜利以后
一、蒋介石在受降问题上的错误决定 / 315
二、白崇禧反对蒋介石的整编计划 / 317
三、击溃林彪部队,乘胜欲捣佳木斯 / 318
四、有职无权的国防部长 / 319
五、猛力批评“官邸作战会报”的指挥办法 / 321
六、魏德迈来华调查国民党失败原因 / 322
七、宋子文谋求两广经济合作 / 325
八、与刘邓大军形成对峙局面 / 327
第十五章 外放华中“剿总”的内幕
一、白崇禧不愿李宗仁竞选副总统 / 331
二、李宗仁参选是美国中途换马的体现 / 332
三、通过《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》的由来 / 334
四、李宗仁在国大打败了蒋介石 / 336
五、蒋介石决定将白崇禧外放 / 339
六、华中“剿总”成立,白崇禧建议不受重视 / 343
第十六章 拒蒋调兵与逼蒋求和
一、白崇禧拒绝指挥中原大军 / 349
二、对徐州会战冷眼旁观 / 352
三、白崇禧两电蒋介石,促恢复国共和谈 / 357
四、黄绍竑赴香港晤中共代表 / 363
第十七章 蒋介石第三次引退前后
一、蒋介石在下野前的布置 / 367
二、下野文告出了问题 / 370
三、向美国人承认李宗仁的基本弱点 / 372
四、美方对何应钦不存好感 / 376
五、大局已定,主张蒋、李“摊牌” / 377
六、蒋介石始终难舍权力 / 381
第十八章 蒋介石破坏白崇禧的守粤计划
一、促李宗仁赴粤主持中枢 / 385
二、财政无着,何应钦辞去行政院长职务 / 389
三、守粤只能靠白崇禧的三个军 / 391
四、蒋介石一再反对白崇禧出掌国防 / 394
第十九章 白崇禧部队在广西全军覆没
一、赴渝调处蒋介石和李宗仁的关系 / 399
二、李宗仁赴美就医,白崇禧应邀到渝解释 / 403
三、白崇禧精锐大部被歼,余部退入越南 / 407
第二十章 在台北度过不愉快的晚年
一、去台北给蒋介石劝进 / 413
二、孤单寂寞的生涯开始了 / 417
三、老年丧妻,晚景惨烈 / 420
四、口述“回忆录”不是实事求是之作 / 422
五、参与蒋介石力阻李宗仁返国的阴谋行动 / 424
六、白崇禧的死因是一个谜 / 426
后 记 / 429
附录:白崇禧生平大事年表 / 431